靳松
我的心里有一所房子 推开大门就是一个院子 墙上镶满了灰色的石子 开着两扇白色木头窗子 院子里有一张大长桌子 摆着装满食物的盘子 跑来跑去淘气的孩子 抓着树枝上围绕的金龟子 有一天门口围满了孩子 一听就是你的那辆破车子 你一边摘下风尘仆仆的帽子 一边笑着说你还是那副样子 响亮着我们碰撞的杯子 笑谈着彼此难忘的日子 此生注定被梦想牵着鼻子 管他要踏破多少双鞋子 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样子
异乡的夜空星星在闪耀 月亮 像你的微笑 落叶在秋天的街奔跑 夏天的知了 也不再吵闹 多少次 面对十字路口 是否走上了该走的路 多少次 离开家乡港湾 做一帆远航的船 已不再是年少轻狂的从前 渐渐吃出了白米饭的甘甜 可我回到久违的理想面前 依然是一个天真倔强的少年 就让现在成为青春的起点 偿还曾被现实妥协的心愿 只有当你用尽所有的力量 才能说生命如此精彩如此平凡 孤旅的青春如此勇敢 人间 欲壑难填
我是一只鸟儿 飞在多变的天空 流浪 迷失了方向 我没有同伴 我依然飞翔 慢慢地 忘记了语言 我看见有人为我歌唱 我看见有人向我开枪 我看见有人流离失所 像我一样 我听见有人欢声笑语 我听见有人独自叹息 我听见失明的孩子 在把我想象 又一次想起了你 曾经喂我水喝的姑娘 你轻轻一笑 让我忘了翅膀的伤 可是我不能留在你身旁 你也不能随我去流浪 只能悄无声息把这份爱深藏 你有你的万家灯火
当你依依不舍离开了家 车窗外她转身眼泪落下 睡梦中有她在烛光下牵挂 路越远越知道什么是家 当雪花落满陌生的城市 落在你的蓝色铁皮房子 你是童话世界来的王子 对周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为什么一个人离开故乡 也许你生下来就带着翅膀 也许会受伤 也许迷失方向 但别忘记窗前的烛光 当雪花落满陌生的城市 落在你的蓝色铁皮房子 你是童话世界来的王子 对周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为什么一个人离开故乡
忘记了 有多久 没见到露珠滴落的样子 双条车 在田野间 像鱼儿一样在穿梭 简单的人们过着简单的日子 简单的快乐是我久违的生活 伽耶耶 慢慢的 伽耶耶 慢慢的 再忙的日子也要停下来看一看风景 不再用别人的眼光走自己的路 丢掉对昨天的未来的纠结和担忧 抬起头去拥抱灿烂的明媚的你 (植)伽耶耶 慢慢的 (植)像牵着一只蜗牛去散步 (植)你会发现 (植)清风吹拂 (植)吹散心中不安的云
飞机太快 坐火车吧 我需要时间等待 等待命运洗牌 等待否极泰来 当你在地铁醒来 行李就在脚边 就像来的那天 对过去说声再见 从来就梦想着自由和飞翔 一直努力挣脱面前这张网 过好每一个现在 对过去最好的交代 青春总会经过迷雾的站台 忘了吧 曾经的梦想 又或者 拿什么养活它 别说话 听它怎么讲 默默的 去爱它 把自己放下就好了 重新回到欢乐 不必对谁期待
那一世 那一夜 我听了一宿梵唱 不为参悟 只为寻找你的气息 那一月 我转过所有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 我磕长头拥抱尘埃 不为朝佛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我转遍十万大山 不为修来世 只为路中与你相遇 那一夜 我听了一宿梵唱 不为参悟 只为寻找你的气息 那一月 我转过所有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 我磕长头拥抱尘埃 不为朝佛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冬天让人温暖 在十二月的那一天 我坐在这里靠近你 让我融化的姑娘 银幕上的光影 引亮你眼中的泪光 我悄悄地转头看你 让我心动的姑娘 那时我们正年轻 总是徘徊在橱窗 城市的童话 水晶鞋的向往 可是我还来不及 给你最灿烂的惊喜 生活这场电影 总是猜错这结局 这冬天太冷 我只有在电影里取暖 温暖这不眠的夜晚 夜晚抽不完的香烟 可是心都已苍凉 凉得连自己都不敢去想 不去想甜蜜的誓言
那一年的冬天 我住在南池子大街 日子不知不觉 转眼又一个春节 红墙下坐着一位卖地图的老人 风吹日晒穿着一双解放鞋 那些年在北京的故事有很多 朋友都忙着工作 平时难得见一面 分别的夜晚 去赶最后一班地铁 路边的电话亭有人在呜咽 我那年轻的朋友 总想来北京漂一漂 只要拥有青春连做梦都会笑 秋去春来多少年 是否还会想起从前 最初的自己是否已被这时间改变 南池子大街 像一座桥 举步是梦想
那是九八年北京的春天 我的长发遮住了脸 地下通道是那么幽暗 一缕阳光是那么刺眼 在我弹琴唱歌的时候 对生活的要求是那么简单 路过的人们都很艰难 琴包里还没有一分钱 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 在我面前停留下来 放下一块钱就匆匆离开 可是我呀不敢把头抬 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摇摇晃晃走到我的面前 一双好奇的黑又亮的眼 一枚攥在手里的五分钱 两个天使 两个天使 我曾遇见美丽的天使 两个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