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健
我的身体靠着你两眼紧闭 我的手重复地摸着我自己 我要满足我自己也给你一个刺激 我要告诉你一切但不要你生气 我不再爱你我也没有恨你 虽然你还是你 我没有力气我也没有必要 一定要反对你 我去你妈的我就去你妈的 我背后骂着你 我们看谁能够看谁能够 一直坚持到底 我的两眼睁开却充满委屈 看着你的样子我心中更感到压抑 我想唱一首歌宽容这儿的一切 可是我的嗓子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过去我不知什么是宽阔胸怀 过去我不知世界有很多奇怪 过去我幻想的未来可不是现在 现在才似乎清楚什么是未来 噢…… 过去的所作所为我分不清好坏 过去的光阴流逝我记不清年代 我曾经认为简单的事情现在全不明白 我忽然感到眼前的世界并非我所在 二十多年来我好象只学会了忍耐 难怪姑娘们总是说我不实实在在 我强打起精神,从睡梦中醒来 可醒来才知这个世界变化真叫快 噢…… 放眼看那座座高楼如同那稻麦
出走 太阳爬上来 我两眼又睁开 我看看天,我看看地 哎呀 我抬起腿走在老路上 我瞪着眼看着老地方 那山还在,那水还在 哎呀 多少次太阳一日当头 可多少次心中一样忧愁 多少次这样不停地走 可多少次这样一天到头 哎呀哎呀…… 望着那野菊花 我想起了我的家 那老头子,那老太太 哎呀 还有你,我的姑娘 你是我永远的忧伤 我怕你说,说你爱我 哎呀 我闭上眼没有过去 我睁开眼只有我自己
阴天的早晨这床像个船 我坐在船头向最远的地方看 我的身体缓缓的开始荡漾 嘿 我坚硬如石我柔软如棉 雨后的大地走路更难 因为这泥土比这皮肤更软 我不知道前面是否还有风险 嘿 我慢慢地走着像个滚动的蛋 Ye Ye 嘿 我慢慢地走着像个滚动的蛋 太阳照着乌云像是一块壁毯 使我的身体感到了温暖 路边的花儿看起来真的新鲜 嘿 他们似乎在哭他们似乎在喊 鲜花的下面是干枯的树杆
突然的开放 实际并不突然 现在机会到了 可能知道该干什么 红旗还在飘扬 没有固定方向 革命还在继续 老头儿更有力量 钱在空中飘荡 我们没有理想 虽然空气新鲜 可看不见更远地方 虽然机会到了 可胆量还是太小 我们的个性都是圆的 象红旗下的蛋 象红旗下的蛋 头突然出来 是多年的期待 挺胸抬头叫喊 是天生的遗传 心里当然明白 我们是谁的后代 无论行为好坏 内心还是清白 权力在空中飘荡 经常打在肩上
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 我光着膀子 我迎着风雪 跑在那逃出医院的道路上 别拦着我 我也不要衣裳 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给我点儿肉 给我点儿血 换掉我的志如钢和毅如铁 快让我哭 快让我笑 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 YiYe YiYe 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YiYe YiYe 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 我没穿着衣裳 也没穿着鞋 却感觉不到西北风的强和烈 我不知道我是走着还是跑着
语言已经不够准确 说不清世界 世界 存在着各种不同感觉 就象这手中的音乐 语言已经不够准确 语言已经不够准确 生活中有各种感觉 生活中有各种感觉 其实心中早就明白 却只能再等待 等待 一天从梦中彻底醒来 回头诉说这个年代 其实心中早就明白 其实心中早就明白 你我同在九十年代 你我同在九十年代 语言已经不够准确 说不清世界 世界 存在着各种不同感觉 就象这手中的音乐 语言已经不够准确
眼前的问题很多无法解决 可总是没什么机会是更大的问题 我忽然碰见了你正看着我 脑子里闪过的念头是先把你解决 明天的问题很多可现在只是一个 我装作和你谈正经的可被你看破 你好象无谓地笑着还伸出了手 把我的虚伪和问题一起接受 我的表情多么严肃可想的是随便 我脑子里是乱七八糟可只需要简单 我以为我隐藏的心情没有人看见 可是你每个动作让我尴尬但是舒坦 虽然我脑子里的问题很多
这儿的空间 打不开天 穿不过地 自由不过不是监狱 你离不开我 我也离不开你 谁都不知到底是爱还是赖 钱就是钱 利就是利 你我不过不是奴隶 你只能为了我 我也只能为了你 这儿的空间 没什么新鲜 就象我对你的爱情里没什么秘密 我看着你 曾经看不到底 谁知进进出出才明白是无边的空虚 就象这儿的空间里 想的都没说 说的也都没做 乐的就是弹吉他为你唱个歌 你别一会儿哭 你也别一会儿笑
黄河上渡过了一辈子(太阳是纤绳哟) 拉着一江水走 浪花尖上耍划子(水流东去哟) 双手摇起了桨杆子(老子要你回头) 好像是天空里的鸽子 黄河上渡过了一辈子(太阳是纤绳哟) 浪花尖上耍划子(拉着一江水走) 双手摇起了桨杆子(水流东去哟) 好像是天空里的鸽子(老子要你回头) 太阳是纤绳哟 水流东去哟 老子家在江头 老子家有好酒 江水流不到头 牵绳离不开手 明天再也不走 好酒一杯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