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十年代的华语乐坛,一位歌手用独特的嗓音与诗性表达,将流行音乐推向了哲学思辨的高度。他的歌声里藏着对生命本质的凝视,旋律中流淌着对存在的叩问——谭咏麟,这位被称为”校长”的音乐诗人,用《水中花》《半梦半醒》等经典作品,构建了一个虚实交织的艺术宇宙。当我们将这些跨越时空的旋律置于哲学显微镜下,会发现音符背后竟暗藏着赫拉克利特式的流动哲学存在主义的生存困境


一、《水中花》:流动存在论的诗意具象

“凄雨冷风中/多少繁华如梦”,《水中花》开篇便以“水”与”花”的意象碰撞,将听众拽入古希腊哲人赫拉克利特”万物流变”的哲学场域。花瓣随水波飘散的画面,正是柏拉图《克拉底鲁篇》中”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的东方美学转译。谭咏麟刻意选用非实体化的演唱技法,让每个尾音都带着水汽氤氲的颤动,这与德里达解构主义强调的意义延异形成奇妙共振。

歌词中反复出现的”昨日”与”今夜”,构建了时光的莫比乌斯环。当”灿烂晶莹”与”无影无踪”在副歌段落交替闪现,实则揭示了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中”此在”的临时性本质。这种对时间性的解构,在第二段主歌达到高潮:”我看见流光中的我/无力留住些什么”——主体在流变中凝视自身的虚无,恰似萨特笔下”存在先于本质”的具象化表达。


二、《半梦半醒》:存在困境的朦胧辩证法

与《水中花》的液态哲学不同,《半梦半醒》构建了意识与存在的灰色地带。开篇”到底夜夜是谁在梦里说”的设问,将笛卡尔”我思故我在”的哲学命题倒置为”我梦故我疑”。谭咏麟在此采用气声与真声的交替唱法,模拟意识在清醒与混沌间的摇摆状态,这种演唱处理与梅洛-庞蒂的身体现象学不谋而合。

副歌部分”在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忘掉自己”的重复咏叹,实质是对现代人生存困境的隐喻。当工业化浪潮席卷香港,这种介于真实与虚幻的中间状态,恰如马尔库塞在《单向度的人》中批判的”虚假意识”。而Bridge段”迷迷糊继续躺着”的慵懒吟唱,则暗含加缪《西西弗神话》式的荒诞抵抗——在无法改变的世界中保持清醒的沉睡。


三、从具象到抽象:谭氏哲学的进阶之路

对比两首相隔四年的作品(1988年《水中花》与1992年《半梦半醒》),可见谭咏麟哲学表达的螺旋式升华。《水中花》尚停留在对”存在形式”的观察,而《半梦半醒》已深入”存在本质”的探讨。这种转变在音乐制作上体现为:前者的传统管弦乐编曲象征确定性的消逝,后者的电子合成器音效则构建意识流动的声场。

值得关注的是,两首歌共同指向现代性焦虑的核心矛盾:《水中花》质问”真实是否值得把握”,《半梦半醒》思索”如何在不真实中自处”。这种递进关系,恰似从尼采”上帝已死”的宣告,过渡到福柯”人之死”的预言。谭咏麟用流行音乐完成的存在主义叙事,比许多哲学专著更早触及了后现代社会的精神危机。


四、虚实交织的艺术辩证法

细究谭氏情歌的哲学肌理,会发现其三重辩证结构

  1. 物象与理念的纠缠(如水中花既是具象花卉又是抽象时光)
  2. 主体与客体的互文(梦者与被梦者的身份置换)
  3. 确定性与可能性的博弈(”仿佛”一词在歌词中的高频出现)

这种创作思维,与黑格尔”正反合”辩证法形成隐秘对话。在《水中花》MV中,谭咏麟站在雨幕玻璃后的朦胧身影,恰是拉康”镜像阶段”理论的视觉化呈现——主体在虚幻倒影中确认自身存在。而《半梦半醒》专辑封面采用的重影摄影技术,则暗喻着鲍德里亚”拟像与仿真”的哲学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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